环游世界看看帕金森研究发现什么事

(上面图片是我和Dr. Tilo Kunath在他的实验室看一些诱导多能干细胞)

这里是我2016年底写的故事关于我帕金森病旅游。现在我还在环游世界看看帕金森病研究发现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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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10日 – 塞翁失马

上周在医生的办公室里,我蜷起双腿膝盖抵在胸前侧躺着,身后一位神经科医生往我的脊柱里插导管,整整四十分钟,他一直在我背后摆弄这根管子,抽出脑脊髓液。几乎每一次当他把这根小管子伸进我的身体时,就会扰动某个神经,引发剧痛,如电流般在身上迅速蔓延开,奔向臀部的一侧,或者一路延伸直至双脚。身体分泌的用来保护和滋养大脑的透明粘稠物从脊柱里被缓慢抽出,我躺在那儿,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报名做志愿者。

POW

三年前我被诊断患上帕金森症。当时我29岁,在中国工作和生活,一切都还不错,然后突然发现自己成为帕金森症患者(PWPD)。第一次看到PWPD这个缩写的时候,我还以为这和POW(战俘)有关。

帕金森症不能治愈,甚至没有任何有效的缓解病情恶化的治疗方法。多巴胺存在于大脑的部分区域,产生神经元、主要控制人类的行为和情绪。引起帕金森病的原因是这些多巴胺不断死亡。这种病一旦患上,就是终身疾病。你唯一确定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情会逐渐恶化。 就目前的医疗水平而言,我的命运看起来会这样发展:在接下来的十年里,如果我采用对症的药物治疗、健康饮食、规律运动,情况应该相对稳定;然后我可能会接受深部脑刺激手术(DBS),在大脑里植入刺激电极,这样应该会让我再过上几年好日子。

但是最初被确诊时我对这种病一无所知,所以刚开始对我并未造成什么困扰。症状没那么糟糕,我觉得我可以继续以往的生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这种疾病被称作“退行性疾病”是有原因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症状慢慢恶化,直到我感觉我必须采取行动了。我放弃了在中国的很有前途的事业,回到加拿大,不仅学会如何以最好的方式管理我的健康状况,而且参与到一些正在进行的研究中。

“永远不要听那些不必承受和你有一样结局的人的建议。”—佚名

刚开始我并不知道向谁去寻求帮助,我的朋友没人得这种病,除了穆罕默德·阿里和电影“回到未来”里的那个孩子,我以前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个疾病。我记得在录像中阿里在亚特兰大奥运会上点燃火炬的那一幕,看到他点燃巨大焰火时颤抖的双手。很多人看到这一刻,可能会钦佩这位伟大男人的勇气,他征服了整个世界,不让任何事情阻止自己达到人生目标, 乔·弗雷泽阻止不了,美国政府阻止不了,帕金森病也阻止不了。但是现在当我再次看到这一幕时–也许很多帕金森病患者也是如此–我看到的是我未来的生活,双手颤抖、脸部表情僵硬、几乎无法独立行走,只是露上一面可能要吃无数不同的药。

作为一个年轻人,面临着这样的命运,要想明白如何继续生活绝非易事。想到很快有一天我的脑袋里要插入一个金属棒让大脑继续运作,想到我到哪儿去手边都要备着一堆药丸,想到我的时间都要用来奔波在不同的医院去确定上一个专家所言不虚,想到我不仅不知道我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没有任何人知道,恩,这么说吧,这些都很难消化。

所以,我要去哪?和谁谈谈?在此之前的任何其他年代,我能做的顶多是去找离我最近的专家(或者巫医),完全依赖于这个人,不管他或她给出什么建议,我都会听。

但是我们生活在一个了不起的年代,我意识到我拥有的丰富资源是以往任何国王或帝王连做梦都想不到的。

我上网搜索,很快发现世界各地都有人孜孜不倦地努力去解决困扰我的问题,世界上的每个角落似乎都有患者、医生和研究人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建议,还有电子邮件地址!所以我开始和别人联系,讲述我的故事,询问他们是否可以分享他们的故事。我所做的这一切在人类历史上的其他时间都不可能发生。尽管在当今世界我们似乎被各种冲突和斗争包围,但是承认我们生活在一个伟大的年代也很重要。

在信息时代患上这个疾病让我能够去一些在我不生病的情况下绝对不可能去的地方,让我结识了那些通过工作改变世界的人,在这门科学不断开拓、把我们的知识推进到另一阶段的过程中,我还有机会目睹这一发展过程。我越发相信用于治疗帕金森病的方法终有一天真的可以让我以及其他患者远离这种疾病,而且还有意义深远的其他应用,涉及到每一个人,最终从根本上改变整个人类体验。

过去五个月我访问了北美的几个顶尖研究所,结识了研究这种疾病的世界上最好的数位医生和科学家。以下是这趟旅行中要重点分享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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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8月19日 – 人生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

我刚从圣地亚哥回来,拜访了斯克里普斯研究实验室,他们的工作极具开创性,使用新的骨髓干细胞来治疗帕金森病。这是我生命中度过的最为最鼓舞人心、满怀希望的周末之一。

要知道我是个天生怀疑论者,几乎每一周都有人拿篇文章或者新的研究给我看,说发现了某个因素和帕金森症的新关系,或者向我推荐某些新的开创性的治疗方法。 来自中国的任何提到干细胞研究的消息都会立刻引起我的警觉,因为我已经看过很多医生,他们都许诺利用干细胞来创造奇迹。

在我看来,这个问题似乎一直都很简单:大脑分泌多巴胺的神经元不断死亡。和身体的其他细胞不同,这种神经元不会自我繁殖,身体也不会长出新的神经元。如果这些神经元越来越少,我需要做的是要么用新的神经元代替它们,要么找到方法代替它们进行工作。后者是迄今为止大部分帕金森症研究的主流方向,医生通过各种药物和方法试图模拟多巴胺的功效。然而,基因在数百万年的进化史中,历经近乎惨烈的生存游戏才得以存活下来。正是基于基因的编码,细胞才得以衍生出结构和功能。

我们可以努力搞清楚这些细胞如何运作、模拟它们产生的功效,但是我们实际上在和基因竞争,去了解自生命初始以来基因在进化过程中的所有内容。或者,我们可以尝试一种不同的方法,培养新的神经元取代死亡的神经元,而不是试图模拟死亡的神经元的功能。这正是诸如圣地亚哥研究小组成员正在从事的工作, 利用自身皮肤细胞产生的干细胞,让那些已经死亡的神经元重新复活,然后再把它们植入患者的大脑里。最近在动物实验中已经看到显著效果,科学家希望在2018年进一步在人体上进行实验。圣地亚哥的这些人非常了不起,我对他们心存感激。执业护士Sherrie第一个对我发出邀请,她不知疲倦地工作,精心安排整个项目。我和Bob只是通了一次电话,他去机场接我,让我住在他位于海边的美丽的家里。更重要的是,他让我明白帕金森病可能让我失去很多,但有些东西它永远不可能夺走。还有Andres,他是实验室的顶级科学家,陪我坐了好几个小时,耐心的回答所有我提出的可笑的科学问题。让我深感震撼的不仅是他们所做的工作,还有他们共同营造的氛围、所有参与人员的热情以及工作人员的同理心和关心。

想要了解更多的关于他们的信息,真诚希望你们访问他们的网站:summitforstemcell.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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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伦多

从圣地亚哥回来之后,我感到浑身充满能量,决定深入了解在我的周围这种疾病研究的状况。我成为多伦多西区医院运动障碍诊所的患者,这是加拿大顶级研究帕金森病的诊所。经过无数次电邮沟通,加上我的症状中有一种罕见的基因突变现象,所以我得以省去两年的等待时间而直接就诊。我还要感谢我的阿姨Rochelle,她不仅在这个过程中给我提供帮助,而且她和叔叔Lucek在和疾病的斗争中也给我树立了榜样。在多伦多西区医院,我得到Alfonso Fasano医生的照顾。他是一位意大利神经学家,年轻、充满活力,他对我的病情非常有兴趣,也激发了我的好奇心,让我越来越想去了解所有和大脑研究相关的研究。

这个诊所因深度脑刺激疗法(DBS)而出名,其中,Fasano医生扮演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深度脑刺激是一个相对而言比较新的技术,过去十年这种技术在帕金森病研究领域以及对大脑本身都形成了冲击波。主要方法是在大脑植入电极,在胸腔里植入电池和脉冲发生器,通过皮下导线把两者连接起来,形成电流,这种电流刺激脑部神经元,让该区域重新恢复功能。以前谁能够想到往脑袋里塞一个金属条就能够让大脑更好的工作呢?科学真神奇。

9月25日

参加了在俄勒冈州波特兰举行的世界帕金森大会。大会每三年举办一次,是该类型会议中最为重要的一个。与会者包括患者、医生、媒体、科学家、研究人员和大型制药公司,所有这些人都参与到这个大型会议中,在这三天里相互学习。与会者共有五千人,每一天都有八个不同的讲座或研讨会在同时进行,不可能全部都参加,所以我们每个人都要选择和自己关系最为密切的话题。

我很感激自己在参加大会的时候已经对这种疾病有了很深的了解,让我可以明智地选择要参加哪些话题的研讨会。大会结束时,我更加清楚这种疾病的本质,我要做什么来缓解病情恶化,以及将来我可能必须要采取的措施。当然还有很多内容我还没弄懂,但是只要我继续这样做,我相信我能够走在疾病之前,得到我需要的治疗。所有这一切给我带来的另一个好处是,我可以见证科学的发展过程。有时候,我们需要思考下面这个事实,这一点非常重要:世界上发生的一切之所以得以发生是因为我们的大脑,万事皆始于此,每个念头、每种感觉、每个行为的起点都是我们的大脑。很久以来,我们对此一无所知,完全一无所知。就在我活着的这么些年,人类对于大脑的认知已经超过了历史记载的总和,而这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人们对我脑袋里这种疾病的研究,不管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不喜欢一再重复我的观点,但是和二十年前相比,我们现在了解的内容真的非常让人震惊。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领域,能够处在时代前沿目睹对我们是谁这个问题的探索在眼前徐徐展开,真是让人心生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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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0月27日

参观了Steven Finkbeiner博士位于旧金山的格莱斯顿研究所的实验室。现在科学界在治疗神经疾病时面临的棘手问题之一是,没有足够的受试人群来实验新的治疗方法。目前使用最为普遍的方法是放入在培养皿里放入若干大脑细胞或者在动物身上做实验。由于这两者都无法代替人脑,所以当应用在人体时,这些方法几乎都以失败告终。好的一面是,我们现在很擅长治疗患上帕金森病的老鼠,但遗憾的是老鼠根本不得这种病。

Finbeiner博士和他的实验室正在试图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和谷歌合作开发了一款仪器,能够自动完成实验室所需工作,拍下细胞重组和异化过程中的每一个非常细微的变化。然后电脑计算程序对这些照片进行分析,寻找神经元发展模式,这种方法得到的准确率要比人类计算得到的准确率高得多。

他们研究一系列和帕金森症(以及其他疾病)相关的突变现象,通过改变细胞周围环境确定哪些因素会导致显性表征的变化。除此之外,他们通过家庭成员全基因组测序的方法寻求帕金森病的基因改造因素。不久我会把我和家庭成员的细胞捐给他们的实验室,曾经是我身体一部分的这些细胞经过机器人之手、各种程序演算,去分析、找到治疗这种疾病的方法,想到这一点我觉得这还是挺酷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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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4日

前几天在纽约,有机会认识了Lorenz Studer博士,他是将干细胞转化为能够产生大脑化学物质多巴胺的神经细胞技术的开创者,这一技术在世界各地都被使用。我还有机会参加了迈克尔•J•福克斯基金会(MJFF)举办的私人研讨会,认识了几位基金会管理者,还和那家伙握了握手,他以前经常开着德劳瑞恩到处逛。迈克尔,你答应给我们的挡泥板呢?!

在洛克菲勒实验室的办公室,Studer博士给了我充足的时间,对我提出的无数问题给予了耐心的答复。他和斯克利普斯实验室的Loring博士采取的方法类似,都是通过把干细胞转化成为能够产生神经元的多巴胺,然后把这些干细胞重新移植到患者大脑内。他们在实验室小白鼠身上做的实验都取得了显著效果,也都在和食品和药品管理局(FDA)一起合作。他们的不同之处激发了人们对基于干细胞疗法最终疗效的疑问。

胚胎干细胞(Studer实验室,将于2017年末进行临床试验)

– 声称在分离干细胞的过程中可以产生纯度更高的多巴胺能神经细胞

– 更容易培养大量含有多巴胺基因的细胞

– 有能力制造出成本更低的产品

诱导性多功能干细胞(Loring实验室,将于2018年年中进行临床试验)

-不需要免疫抑制剂,因为使用的细胞是从患者自身皮肤细胞中提取而来。

-神经元的轴突细胞更容易和突触后膜的囊泡结合,因为两者有相同的基因。

-胚胎干细胞的使用广受关注,虽然这是由很多不实信息造成的结果,但这种担忧已经深植于民众心中。这种方法引发的伦理道德问题会少一些。

医学界对这两种方法是否最终能够取得成功还持怀疑态度,这是因为九十年代进行了类似人体实验,结果有好有坏。另外,细胞被植入的区域本身并不存在多巴胺能神经细胞,这个区域只有突触后膜的囊泡,所以把神经元植入它们本“不应该”存在的地方可能会带来无法预见的后果。而且还存在肿瘤细胞生长的风险。但是和我交谈过的研究人员都认为这个担心并不成立,因为成熟的已经分化的神经元不会再次分裂。

对于这些问题,时间会给出答案,而且会告诉我们更多。我会热切地关注这些实验室的所有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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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尔•J•福克斯基金会(MJFF)研讨会

首先我要感谢Harry McMurty邀请我参加此次内部研讨会,也让我再次认识了纽约城。Harry还让我进一步相信,面对这些问题的态度要远远比任何药物或疗法重要的多。

大选结束后的第二天我来到了纽约,这个城市充斥着失望情绪,人们似乎聚集在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找些途径去发泄自己的沮丧情绪。我在特朗普大楼周围看到成群结队的人们,他们情绪非常激动,愤怒就要酝酿成为暴力之举。不止一次我听到有人说,城市的氛围和911之后非常像。这么说也许有点夸张,但在那个周末,整个纽约的氛围让我感觉人们都意识到了他们和这个国家的分裂要比想象中更为严重。

和这个城市人们的经历而言,在迈克尔•J•福克斯基金会(MJFF)进行的研究会谈对我而言可谓是个心感惬意的静修活动。我不仅结识了帕金森症领域的领军人物,而且还听到研究人员和医生进行的新疗法。很显然,要谈论帕金森病研究现状的方方面面,给发言者两个小时的时间是远远不够的。有这么多人一直进行研究、一直努力从不同的角度试图攻克这个疾病,我们不禁相信很快就会有解决方法。我虽然觉得可能并没有一颗神奇的子弹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但是看到这么多人致力于治疗这种疾病,这本身就是我们挑战自我、尽己所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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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2日

过去三天待在位于耶鲁大学附近的神经退行性疾病研究,参加了由迈克尔•J•福克斯基金会赞助举办的帕金森进展标志物倡议计划(PPMI)研究。这项研究是此类研究中规模最大的一个,寻求这种疾病的生物指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确认对这疾病的测试。用迈克尔•J•福克斯的话来说,从本质而言我们进行的是个醉酒测试,摸摸这儿,来回走一走,踏踏脚趾。取得的所有进展仍然依赖于还很初级的技术来确定一个人得的是否是帕金森症。

到目前为止我参加了几所医院的实验, 都不如PPMI运作良好。刚开始对自己去参加测试我是有点害怕的,从很多方面而言,让自己心甘情愿成为科学实验的小白鼠、被这儿戳戳那儿捅捅的,这对我来说可没有吸引力。但我开始意识到,耐心参与诸如此类的研究不仅能够给社会带来价值,而且积极参与任何和帕金森症相关的活动能够让我从中直接受益。到今天为止,已经有二十多位神经学专家对我进行过检查,我也结识了很多患者,研究人员和医生。没有一个人对这样的疾病能够有全面的了解,但是我每遇到一位专家,我就能从中更多地了解这种疾病。所以即便这意味着还需要再向我的脊柱里插进几次管子,也是值得的。

参与其中打开了我的眼界,让我目睹了医学界不可思议的进展,以及这项研究在未来对每个人可能带来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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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金森症研究将会改变整个世界

近期研究进展带来了新的治疗方法,很多研究人员相信这些方法在未来五到十年会广泛应用于帕金森病患者身上。但这只是这些疗法的1.0版本,当这些技术逐步完善,会在未来10到20年更新到2.0版本,应用于其他疾病的治疗;在未来20到30年更新到3.0版本,用于治疗看起来表面看起来健康的人。

我们的大脑由错综复杂的神经元组成,这些神经元分泌的神经传导物质引发电流,穿越中枢神经系统,给身体各个部分传达指令。这些神经通道由不同细胞组成的巨大网络提供连结和支撑,每一个细胞都有自己独特的功能,但都是为了保证你的好好活着并正常运作。人类对身体如何运作已经了解的相当透彻,但对大脑的了解除外。人脑含有上亿个不同种类的神经元,这些神经元之间有超过一百万亿个连接,决定了你是谁以及你的一切言行活动。到目前为止,对这些不同的组成部分如何相互运作,我们了解甚少甚至一无所知,但是很感谢科学家们对于神经系统发生的异常现象进行的详尽研究,我们现在开始明白大脑的运作机制。在未来的数年,新的工具和技能以及机器学习的应用会帮助研究人员进一步深入探索,这让很多人相信,完全了解大脑指日可待。

通过对神经性退行疾病(如帕金森症,阿尔茨海默病,肌肉萎缩性侧面硬化病等)的研究和治疗,我们得知,当神经元死亡或者在某一临界点不再分泌化学物质的时候,问题就出现了。拿帕金森病为例,大脑某些特定区域的多巴胺中,有50%到80%死亡时,症状才会出现。但是每个人的大脑都会随着时间而退化,一些简单的活动如进食和呼吸带来的自由基的散播以及折叠错误的蛋白质的积聚,都会导致细胞死亡。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数量的健康的神经元,排列方式也各不相同,这就是人和人之间认知能力差异如此之大的原因。今天治疗患有各种疾病的病人的方法,在未来可以用在那些大脑某部分的某一神经元指标不太理想的人身上。

导致神经系统疾病的神经退化现象是自然老化过程的副产品。随着人类对导致老化现象认识和了解的深入,医学界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我们可以介入这个过程,叫停甚至逆转整个老化过程。目前有很多新兴治疗方法来解决这些问题,其中最为激动人心的有:

Stem Cell Transplantation    干细胞移植

Gene Modification Therapies   基因改造疗法

Neuromodulation through Brain Machine Interfaces 通过脑机接口进行神经调节

这些技术还处在初始阶段,未来将会持续发展。可以预见这些技术一旦成熟,表面看起来健康的人可以去医院进行脑部扫描,确切得知大脑哪个区域的指标低于正常标准,可以选择通过上面提到的某一个或某几个技术来改善这些指标。

到目前为止,令人遗憾的是,用于了解和诊断大部分疾病的工具还远远不够,也缺乏对开创性研究的资金支持。但是现在这种研究得到了更多资金支持,也有更多的人从事于攻克这个疾病的研究工作。在下一个十年,我们会有更神奇的新工具帮助我们深入了解。最有发展前景的项目来自于欧洲人脑计划和美国脑计划,人类基因计划曾经帮助我们了解基因,他们也在努力通过脑计划来了解我们的大脑。如果取得成功,将会给研究人员前所未有的启发,看到大脑是如何运作的。除此之外,由私人机构资助的项目也如雨后春笋一般大量涌现,比如,谷歌支持的卡利索实验室,艾伦脑科学研究所,扎克伯格•陈计划,扎克伯格大脑与行为研究机构,格莱斯通研究院,美国联邦老化研究所,巴克研究所,斯克里普斯研究所,这只是其中几个,更别提世界各地的大学和非盈利组织进行的新的研究工作了。

所有的这些努力以及人们逐渐明白衰老应该被视为一种疾病,这让该领域的很多专家由此相信,我们在未来十年取得的进展要比过去一百年加一起的还要多。

机器学习的应用也有助于加深我们对疾病的了解。为什么我们一直无法攻克目前的疾病是因为每种疾病都涉及很多因素,数量之大,个体或者团队是无法全部了解的。但是随着神经网络技术及其在大数据应用的到来,让我们能够将所有因素全部考虑在内,对面临的问题得出更为准确的描述。

越来越多的研究人员相信疾病和老化很快就要成为历史问题,尽管对此应该继续保持怀疑态度,但是也有理由去相信这是可以成为现实的。很多人对这个想法嗤之以鼻,要么觉得这个目标高不可攀,要么觉得这只是痴人说梦而已,但是对任何在过去数年间见证大部分人如何生活的人而言,还是有足够的理由去相信生命不必如此残酷。
就目前而言,我会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对我来说,继续这条道路的意义已经不仅仅是我要搞清楚我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了。几乎每一天,我都会遇到某件事或者某个人,让我相信我们正在为自己打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帕金森病打开了我的眼界,让我看到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也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参与其中,成为这些改变的小小组成部分。这么说来,这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最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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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播知识,就是播种希望。

 

谢谢Monica帮我翻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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